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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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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薄茧的指腹爱不释手地轻挲着小巧肩头的柔嫩肌肤,或轻或重,缱绻,眷恋。

“你还记得下聘那日,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餍足又挑衅的慵懒笑音,和着灼灼气息拂过沐青霜的耳畔与颈侧,烫得她忍不住一个瑟缩,脚趾倏地蜷紧。

她有气无力地合上轻颤的眼睫,脑子里白茫茫一片,好半晌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贺征下颌轻抵着她的发心,闷声轻笑着将她揽得更紧些:“不记得了?嗯?你骂我白眼狼的时候。”

——白眼狼我告诉你,好马不吃回头草啊!

——既然是白眼狼,又怎么会吃草?

沐青霜哭笑不得,懒搭搭握拳捶床。所以方才是故意折腾那么狠,以力证白眼狼果然不是吃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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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别叫我缓过这口气……”娇声轻哑,似怨似嗔,“早晚还给你。”有你哭的时候!

贺征笑着将脸埋进她的发间,大掌再度不安分起来:“干嘛‘早晚’?有本事现在就还。”这种冤冤相报,贺大将军可以说是很期待了。

“你……滚,”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按住他的手,“休、休战两日,哦不,三日。”

****

长烛燃尽时,窗外渐闻潺潺秋雨声,有薄薄青光透窗而入。

沐青霜毫无疑问地爬不起来了。

好在利州人没有“归宁回门”的习俗,况且沐家在镐京的宅子离鹰扬大将军府也不过就三条街口,一抬脚就到的距离,倒也不急什么事。

沐青霜脑子已经醒了,可从头发丝儿到脚趾间都透着疲惫无力,动弹不得。

“再不起来,”她将脸藏在贺征怀里,气若游丝地哀叹,“满京城的人都会知道……”昨夜他俩干了什么好事。

贺征拥住她,薄唇轻抵她的额角,闷笑出声:“你以为你起来了,满京城的人就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突然傻乎乎,真有意思。

沐青霜哼哼了片刻,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可不是么?新婚之夜,谁不知道你俩躲床帏里干啥好事?!

这么一想,她心中顿时自暴自弃般松下气来。

“贺狗子。”

“嗯?!”贺征对自己新得的这个称号非常诧异。

“我饿了,”沐青霜懒搭搭掀起眼皮觑他,“可是我又困。”

贺征硬生生吞下对这新称谓的不满,认真提议:“那,我拿点吃的过来,喂你?”

“我才不在床上吃东西,”她鼓了腮,抬手揪住他的脸,“给你夫人沐浴更衣,然后背你夫人去饭厅。”

反正两人都已经没羞没臊地“坦诚相对”了,她决定从今日要彻底摒弃娇羞赧然,看到最后谁比谁更不要脸。

贺征噙笑,应得乖顺:“好。”

谁干的好事谁负责“清场”,公道。

任劳任怨地将她抱去隔间,强迫自己不去在意眼前撩人春色,这对贺征来说真是“苦其心志”的修行。

将两人的衣衫都打理好后,贺征坐回床畔揉着自己的脸,待自家那个已然没了骨头似的夫人趴到自己的背上,这才回首笑睨她。

“你揉脸做什么?”沐青霜将脑袋搭在他的颈侧,疑惑嘀咕。

“我瞧你这模样,怕是累得连动腮帮子的力气都没有,”他打趣挑眉,“我想,或许待会儿你会要我先替你嚼碎了再喂你,所以先热个腮。”

然后,他的夫人狠狠咬住他的颈侧,以事实证明了自己的牙并不那么累。

咬死个把故意恶心人的混蛋夫婿,还是足够的。

****

因着连日天雨,新婚的小夫妻便在宅中腻歪了足足两日。

到了八月十六,沐青霜便结束休沐,前往雁鸣山继续履行国子学武学典正之职。

等到八月二十七再度轮到她休沐时,贺征来接她回府,她才知晓这些日子京中有多“热闹”。

这热闹主要是在朝堂上。

原来,八月十三那日,武德帝以添喜为由,突然毫无预兆地下诏敕封沐武岱为“恭远侯”,此事引起不小震荡。

其实以沐武岱在复国之战中的贡献,封个“恭远侯”这样的三等侯爵倒也算得上是功勋配位。可他之前那桩“临战私自下令放弃防区”的案子在那儿摆着,大理寺结案的卷宗都还余温犹存,这节骨眼上给他封爵,多少显得有点不合时宜。

毕竟皇后的事还未公之于众,真正知情者只有八月初七被武德帝召进内城与皇后当面对质的那些人,因此朝中许多人并不知武德帝此举是对沐武岱的愧疚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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